凯旋归来不“德胜”

顽　石

　　周日在家无事，看了几集央视的《雍正王朝》，二月河写的好，央视拍的也颇有历史厚重感。
　　可能爱挑毛病是天生的“不治之症”，年大将军平定青海得胜归来时，雍正率百官在德胜门外迎接的剧情却是与史与实有所出入。
　　北京旧城有“内九外七皇城四”之说，指得是内城九门、外城七门以及皇城四门。内九门分别是正阳门、崇文门、宣武门、朝阳门、阜成门、东直门、西直门、安定门、德胜门；外七门分别是永定门、左安门、右安门、广渠门、广安门、东便门、西便门；皇城四门分别是天安门、地安门、东安门、西安门。百多年前的事情了，一些所谓的“老北京人”也未必都能够说得清北京的城门，甚至把日本人侵占时期从城墙上扒出口子，抗战胜利后取名的“建国门”、“复兴门”混淆为外七门。明朝嘉靖年间，为了防御蒙古骑兵的骚扰，增强北京城的防卫，计划在北京内城外再修筑一圈外城，结果财力不济，最终只把南边部分修筑好。圈圈套不了，只好改为“凸”形城，为了方便出入，在内、外城连接的城墙处开建了东便门和西便门。这样，形成了北京“内九外七皇城四”之说的二十座标志性城门，当然，还另有宫城四门、龙脉口四门等，那些与老百姓关系不大，街巷谈论的较少。
　　北京的城门有相应的“职称”，一般情况下是不“乱来”的，比如门头沟的煤通过阜成门进入北京城，所以阜成门又称为煤门——现在在阜城门旧址附近，塑有骆驼驮煤的雕塑。比如宣武门，门外菜门口是两界交流区，恶鬼冤魂集散地，所以宣武门的城门洞顶上刻着三个大字儿：“后悔迟”。那些“推出午门斩首”的戏台台词，映射的是演员的懒惰，多走几步都不得——哪个皇上允许在自家大门口外血淋淋的开刀问斩啊。
　　至于出师征战，取“以德取胜”的喻意，从“德胜门”发兵；为免得胜将领骄气，回兵入“安定门”，意即告知你：天下安定了，你们虽战场有功，此回朝，必须收收心了。据说北京外九城门瓮城中都建有庙，其中八门建的是关帝庙，唯安定门瓮城中建的是真武庙，意即“安定真武”——此为传说，另有人说德胜门瓮城中建的也是真武庙。另外，安定门的另一主业是走粪车。
　　严格意义上说，每次发兵，也不完全遵循必须由德胜门鱼贯而出，驻扎在南郊的部队自然就地开拔，不会再进城扰民。但是，班师回朝，一定不是从德胜门而入，这一点，应该雍正王朝时期还是遵循的。